顾旭明脸色古怪：“你们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敢上来惹我？”
龙头大妖心道：“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想搞你。要早知道有那么一劫，我连门都不出。”
顾旭明注意到它的龙头神情变换多样，对这些怪物的心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猜，更懒得猜。
他直截了当：“待会我给你胡丽的联系方式，你们两，给我挡住鸡怪和虎怪。出了差错……相信我，你不会想出错。”
龙头大妖心里咆哮：这算是威胁吗？这算是威胁吧！没错，他威胁我！！！他竟然威胁我！！！
明面上，龙头大妖作出乖巧模样：“好的，大佬。”
没办法，身家性命被绑，想作妖都没得作。
想起以后五十年的悲惨怪生，龙头大妖对其它两只大妖竟生出怒火，想要发泄，对顾旭明的提议其实也不是特别抗拒。一时之间，什么私事公办、苦中作乐、人生体验、生活本来就是如此这些念头一一闪过，成功地安慰了自己。
“你没名字吗？”顾旭明接着问道。
“名字？和那只娘娘腔的狐狸一样的名字？”
“或许你把这理解成人类的名字更通俗易懂。”
“我要起个人类的名字？我头上这张霸气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脸都没法证明我是我了？”龙头大妖很是迷茫，甚至感觉到有点屈辱。
“你是我见过的废话最多的妖物。”顾旭明面无表情，又补充道，“起个名字吧。”
“呵呵，人类的书我又不是没读过。我还是有点文化修养的。”龙头怪物哼哼道，“我属于王者，力量崇尚霸道，我的人类名字就叫做王霸吧。”它回答说道。
顾旭明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想法，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没太在意。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契约形成之后，有一很重要的规则。”顾旭明盯着它的眼睛，“没有特殊理由，不能伤害任何人类。”
自称王霸的龙头怪物怔了下：“不能伤害任何人类？那我吃什么！肚子饿了算不算特殊理由。”
顾旭明反手将剑鞘的底部狠狠地“碰”到龙头大妖的脸上。
力道很大，肉眼可见脸上凹进去的部位，甚至飞出两颗牙齿。掉到地下，像是尖锐的利器扎了进去。
“我这个人比较无趣，不会开玩笑，也不喜欢开玩笑。”顾旭明一边说着，一边没有表情地盯着它的眼睛。
虽然是兽首，但怪物的眼睛和人类的眼睛的表现形式和能表达的东西相差无几。
它的眼睛里，有着很复杂的色彩。屈辱，惊讶，还有隐藏的很深的恐惧。
顾旭明敏锐的感觉到，新契约的这只大妖有些色厉内荏。
真是枉废一颗大好龙头和王霸之名。
“总之，不准违背。”顾旭明又说了一句道。
王霸只觉得心底发毛，有那么一瞬间，它真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类要不顾一切地杀死自己。
它强忍心中惧意，装做不在意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其实我饿几天也没事。”
“饿了就要吃饭。”顾旭明道。
“吃饭？吃人类的食物？”
“你说呢。”顾旭明以问道。
他知道，不要说人类餐桌上的荤菜，就算是光吃素菜，都不影响怪物的生存。吃人，有时候真的是欲望和口味的问题。
这种知识，他也是在前世某一期另类上的小众杂志上获悉。
因为标题的缘故，其中内容顾旭明的印象很深。
那篇文章的标题叫做——“劝怪向善”。有某种伪善的怪里怪气。
顾旭明自认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高手，也在这篇文章下哑口无言，无从下手。
怪物主观上是不可能向善的，但是可以强迫它向善。
这是后来顾旭明得到的唯一结论，此时他为之身体力行。
试行之下，成果斐然，至少对这位，立竿见影。
顾旭明满意之余，又有些兴致衰减。
他自觉已经做到应该做的事情，飘然回屋。
回到房子后，顾旭明看到满地的灰尘和堆积起来的换洗衣服，便用通讯器发出信号。
大约十分钟不到，房里子响起门铃的音乐声。这也是一首脍炙人口的主打歌中的主旋律歌词。
“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难过，满心欢喜止不住笑意。
失去的时候我没有难过，谁为自由哭泣……没有被关注的世界，藏着我七情的隐秘……”
顾旭明没有马上开门，等歌声唱完，才发出打开房门的指令。
清洁工何家洁穿着白色的制服装，长发盘起，细腰长腿，颇有姿色。她早习惯了这样的时间点，每次都是铃声完整地唱完一曲之后门才会开。搞得她以为是设计缺陷，直到碰上了门禁行业的朋友交谈后知道没有这样的设计缺陷。
然后最不可能的那个可能便浮出水面，他们的顾城主有个怪癖，非得听完一首歌才会开门。
推门进去，何家洁轻车熟驾地走上楼。
二楼看上去，仍旧和前几次的场面差不多样子。满满三大箱换洗的衣服，全是白色的全套衣服。
顾旭明喜欢白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何家洁也因此换上了白色的工作服。不然保洁行业穿白色衣服算绝无仅有，当然，她的个人综合素质在保洁行业同样属于史无前例那种。
何家洁心知肚知公司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正合心意，她很配合。
可惜想到每次顾旭明的表现，她已经渐渐熄去那种心思。其实放下心来，这份简单的工作待遇非常丰厚。她的高材生同学，现在从事着高密技术活动，拿到的薪水都不一定有她高。
最重要的是，除了专门为顾旭明时不时定期家政，啥事都没有。体验到工作的乐趣后，她开始装聋作哑，开始抱着赚一天工资算一天的心情。
公司那边对此事十万分谨慎，同样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思。算是下一步闲棋，万一活了，就是绝杀招。
顾旭明看到何家洁过来，朝她点点头，示意快干活。后者也不含糊，手脚利落地用随身携带的推架子拉开来，放到地上。她没急着处理顾旭明每天一件换下来的同款衣服，而是现场戴上手套，找出水桶，抹布，先清理地面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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