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铁鹰这副样子,哪儿还有半点颓废、哪儿还能看出半点伤势,分明是心结已去、分明是伤势大好。
想到这里,铁英心情一松,顿时出了一口长气。却见铁鹰随手扒掉上衣,露出半身狂野奔放的狼图铭纹,跟自己二哥显摆。
“这是什么?!”铁英实在搞不懂,谁家医师治伤还附送纹身的?又忽然想起七弦的铭纹师身份,惊呼道:“铭纹?!七弦兄弟…你居然能用铭纹治伤?”
七弦也走出来,站在铁鹰身边,朝铁英微笑说道:“这是兄弟我的独门之法,还请铁英兄代为保密。”
“没问题,铁鹰以我铁家先祖的名义发誓,绝不向他人透露半字。”铁鹰想都没想,直接盟誓。
七弦微笑说言重了,抬头看天色已晚,婉拒了铁氏兄弟的晚饭邀请,告辞而去。
铁氏兄弟送出门口,直到七弦身影远去,铁鹰对铁英说道:“二哥,你看这七弦兄弟,战力如何?”
铁英沉思片刻,才张口说道:“半年前,就在我眼皮底下,他以一人之力斩杀那头四级血蛟,现在么…我看不出…”
“我更看不出,可不知为何,我敢肯定,他能轻易斩杀先天巅峰…”铁鹰低声说道。
“嘶…轻易斩杀先天巅峰…”铁英抽了一口气,看着铁鹰,眼里却没有不信之色:“他…算了,我不问了,有些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沉默了片刻,铁英又开口说道:“小弟,如果觉得是自己的机缘,二哥希望你能把握好…”
“嗯,我会的…”铁鹰轻声应道。
七弦回到小楼,晚饭时间还没到,就把雨若和阿美四人叫来,分别在他们的狼图上复合了一幅掩灵阵。
给铁鹰治伤的时候,七弦想起自己身边五人,身上都是灵力波动明显。这帝都形势复杂,还是掩饰一下为好。
弄好了掩灵阵,吩咐雨若去通知边军学员明早集合晨训,又忽然想起一件差点弄岔的事情。
这段时间,七弦曾数次探查四个追随者丹田经脉,虽见真气充盈,却毫无凝液迹象,还打算着仔细琢磨一下,究竟是何原因呢。
原来是自己给马虎了,他们四人并非灵修,根本无需筑基、也没真气凝液的道理。既然真气已经充盈,当然就可以再行冲穴通脉了。
于是晚饭吃过,七弦又忙碌起来,逐一打通四人奇经八脉之后,想着四人基础远比雨若雄厚,就干脆跟自己一样,将十二别脉、十二奇脉一并打通。
一番折腾下来,天就快亮了,七弦抓紧时间睡了一个时辰。就赶紧爬起来,带着雨若和阿美四人出了小楼。
一出大门,就看见一大群边军学员整齐地站在林荫道上。前面是丁守诚、臧卆、常浩、屠森、韩铭,再前面站在大门口的则是铁鹰。
边军学员并不熟悉铁鹰,只听说这位游击是个不靠谱的公子哥。此刻虽然没人交头接耳,大家眼神里却有点诧异,不知他跑来干什么。
一身轻甲、英姿飒爽的雨若大步而出,走到队伍前面站定,沉声大喝:“弟兄们!”
“诺!”众学员齐整整大声回应。
雨若问道:“我们自建狼营,所为何事?”
“团结一体,互为臂助!”众学员回答得异口同声。
雨若再问:“今日训练,所为何事?
“战时少流血、不丢命!”众学员依旧是异口同声。
雨若扫视众人,缓缓说道:“今晨训练项目,院内负重奔跑,要求只有一个,不得掉队!”
“丁守诚、臧卆、常浩、屠森、韩铭出列”,雨若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拎出五根短棍,分发丁守诚五人,命令道:“你等监督军纪,未经许可讲话者、体力不支掉队者,臀杖三击。”
“阿美、暴熊、猴子、大手,随我带队在前!”雨若说完,一甩扎成马尾状的长发,带队跑动起来。
队伍开始移动,众人都很纳闷,说是负重奔跑,可这重在哪儿呢?
可从经过大门口的瞬间,便没人再纳闷了,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身体骤然一沉,像是凭空压上数百斤的担子,脚步顿时沉重起来。
七弦静静站立,一边将三倍重力法阵,逐一打到众人身上,心中暗道:连续魂刻五百幅法阵,精神消耗真是不小,这个锻炼魂力的办法倒是不错。
等学员们都跑过去了,七弦冲铁鹰微笑说道:“铁鹰兄,你的任务更简单,跟上队伍,别落太远就行!”
“只要跟上队伍,还别落太远?”铁鹰有点恼火,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即便我铁鹰沉迷数月,体质也不会衰退至此吧。
于是瞥一眼七弦,很是趾高气扬地迈步开跑,心想:我就跑给你看看,别落太远…哼哼,看本游击怎么把这群兵甩得看不见影子。
“哼!”铁鹰第二步刚刚迈出,便闷哼了一声,脚步猛地一顿,看向七弦。
七弦佯装关切,微笑问道:“负重奔跑…五倍体重,能坚持么?实在不行的话,给你减一些?”
“没…问题!”骄傲的未来大将军又怎肯服输,咬牙挺身就跑了出去。
至于七弦自己,不愿过多暴露在他人面前,就不打算参加集体训练了。
等到众人全部跑开,七弦在身上施加了三倍重力,四下走动一番,感觉很是轻松。又增加到五倍,还是没什么困难。逐渐增加到十倍时,即便不做剧烈运动,也觉沉重不堪了,这才满意点头,负手朝第三座小楼走去。
七弦找到那个叫赵阔的游击将,说了学员互助组织的事。赵阔说自己也很关心边军学员,但受旧伤拖累心余力不足,就不参与其中了,并且隐晦地表达了不会暗加阻碍的意思。
说了几句祝愿的话,又送给赵阔几粒固经润脉丹,表达完足够的善意,七弦便告辞回来,取出那张老躺椅,半躺半坐在自家小楼门口,一边等待众人跑步回来,一边思考五行灵力的问题。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一群学员才步履凌乱、踉踉跄跄地跑回来。
七弦看向跑在最前面的雨若,依旧步伐稳健,却是一头、满脸、整个脖子的淋漓香汗,连衣衫都快湿透了,若非内穿软甲,怕是都要曲线毕露了。
紧跟着雨若的阿美四人,大步威猛,一脚踏下,便是一个湿淋淋的脚印。
后面众学员,咬着牙、撑着腰、拖着腿,浑身上下湿淋淋,挣扎着跟紧队伍,不敢掉队。
丁守诚等五个校尉,跑在队伍后边,不时有气无力地吆喝一声,催促有拖沓迹象的学员,手里的短棍一甩,就是一串汗珠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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