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孙月茹，对方却是一动不动。
糟糕，可能要坏事，真要为女子营洗衣服。
不行，死也要顶上，不能丢铁上校的脸。
程均德咬紧牙关，又硬顶了十分钟，这下，不但是手颤抖，全身都抖个不断。手臂、肘部、肩膀、腰、小腿，无处不酸痛，非常难受。
他再看孙月茹，对方仍然脸不改色，身体一动不动，双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坏事，这回要输。
糟糕透了，要丢上校的脸！
程均德眼珠一转，突然说：“妹子，你屁股有一只蜘蛛。”
孙月茹一动不动。
程均德叫道：“啊呀，不是蜘蛛，是马蜂。”
孙月茹淡淡道：“就算是毒蛇，我也不会动。”
程均德大叫：“啊，不是毒蛇，是老鼠，老鼠！”
孙月茹仍然一动不动，道：“以前，我怕老鼠。前几天，德国教官逼我吃活老鼠肉，从此，我不会害怕任何东西。”
程均德再也受不了，哀鸣一声，把枪放下，拼命揉着肘部，叫道：“断了，断了，手快断了！”
众女兵欢呼起来：“营长赢了，营长赢了！”
孙月茹缓缓放下狙击枪：“程营长，说话算话？”
程均德连忙说：“算，算。我说了，你赢就叫你妹子。”
孙月茹道：“那个我不答应，但洗衣服的事，就这么定了。”
刘远华补刀：“必须的，男人大丈夫，说洗衣服就洗衣服，驷马难追。老程，你是不是男人？”
程均德根本不想洗衣服，想了想，灵机一动：“举枪一环，我是输了，再比射击。每人十发子弹，谁打得环数多，谁就获胜。”
孙月茹干脆地说：“行，我与你比。”
她更不迟疑，对着靶子连开十枪。
教官举起望远镜看，笑道：“全是十环，一共百环。”
程均德不信，跑过来，抓起望远镜看：“还真是，奇怪，这么短的时间，居然练成神枪手？”
孙月茹道：“只要没死，就往死里练，懂吗？”
刘远华惊叹道：“她们是用生命来练，而且，在她们眼中，那些靶子全是鬼子。”
孙月茹大声说：“姐妹们，轮流射击，让长官开开眼。”
“是，营长！”
众女兵分批上前，对着靶子射击。
程均德用望远镜观察，瞠目结舌，至少有五分之一人十环，其他的不是九环就是八环，最差的也有七环。
刘远华夺过望远镜，一看，大喜过望，叫道：“哈哈，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鬼子的恶梦来了，枪枪爆头啊！”
但是，他不明白：上校为什么要把女子狙击营放在京城？
花了三个小时，程均德与刘远华看完训练，心中不约地想：敢死营也这样训练，保证练不死那些囚犯！
黄昏，程均德、刘远华将一车银元取下，给女兵们发军饷，与男兵的待遇完全一样，一个月十五块银元，足数发。
女兵们欢呼起来，对于她们来说，两年有十五块银元就不错了，现在是一个月十五块，完全能养活一个家。
可惜，许多人没家了。
但有希望，就会有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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