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方秋阳非常不喜欢蒋菊芳的这种质问的口气，回话的口气自然也不会好。
蒋菊芳听方秋阳的口气不太好，忙又软了下来，“秋阳，你别生气，就是那个费长生老是把我当出气筒，我想教训教训他，你说过会帮我的。”
“我可没说过。”方秋阳听她现在又提起这件事，气就不顺，以前好心帮她小小地治了治费家的人，没想到转眼今天她就来威胁自己，这要是再帮她什么，这女人回头不定把这事都推到自己头上呢。
自己可不想做农夫与蛇里面的农夫，要治费家就算没有蒋菊芳的帮忙，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何必再给她这个把柄。
“秋阳，别这样，我知道你主意多，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蒋菊芳也意识到自己哪里得罪了方秋阳，忙恳求道：“嫂子刚才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放心，嫂子一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方秋阳凉凉地看着她，说实话，她可不相信蒋菊芳的这套鬼话，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个女人一开始眼神就有点闪烁。
见方秋阳还是不松口，蒋菊芳只好绕回来了，“嫂子知道你是想给肚子里的娃积德，嫂子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非要你做什么阴损事情，只是嫂子听人说，你和国栋雇了村里的季爱国帮你们干活？”
“嗯，这事村里人都知道，有什么不对吗？”方秋阳不明白地看着她。
“每个月给多少工资啊？”蒋菊芳问道。
方秋阳笑了笑道：“给的也不多，就够他们挣点外快，我也是听秀琴嫂子说他家日子最是拮据。”
蒋菊芳闻言就撇嘴道：“他家日子过得拮据，你家日子就过得好了？而且你也是没脑子，有这种好事怎么能便宜别人？长生在家里也是闲着，他干活从来很麻利，而且都是自家人，他也不可能问你们要什么工钱，给顿饱饭吃就行。”
听了她的话，方秋阳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费长生干活是个什么样子，这女人居然好意思说他麻利能干，真当她是瞎的吗？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蒋菊芳，直到蒋菊芳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喃喃地道：“我知道长生他以前做活不怎么样，可要是让他到你们的果园干活，他肯定是尽力的。”
方秋阳换了个姿势，终于说话了，“大嫂，没想到你对你男人还挺好的的，可是我就闹不明白了，既然你那么稀罕你男人，还想着治他做什么，而且我和国栋已经答应了让季爱国来做，就不会把人辞了，你没见我们连国梁都没叫吗？”
她有钱，她雇谁不行？但她不想用亲戚，虽然她挺同情费国梁的，可是也不能让他来果园干活，不然费家以后有得到她这儿来闹了。
能用钱解决的，她绝不想用人情，何况是明知会惹上麻烦的事。
“可是你这不是便宜别人吗？”蒋菊芳说她道。
方秋阳则是笑了笑道：“我用钱他给我干活，我没亏。”至于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花钱我还不能决定雇谁了？
“秋阳，我知道你和国栋叫谁干活都是一样的，但是如今你们的钱也是老费家的……”
她一说到这里，就见方秋阳一拍桌子道：“蒋菊芳，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和国栋的钱是老费家的，我们被分出来的时候可没拿你们老费家一分钱，现在你来跟我说，我们的钱都是老费家的，你还真有这个脸，滚，给我滚出去！”
蒋菊芳也明白自己这话是说过份了，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是老费家的，你们哪来那么多钱，又是起房子又是办果园的……”
“这关你什么事儿？”方秋阳本想自己动手，又顾虑着肚子，对一边的小黑命令道：“小黑，把这个疯婆子赶出去。”小黑狗得了主人的命令立即冲着蒋菊芳呲牙，吓得她差点儿坐在地上。
她指着方秋阳道：“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就许你在这儿瞎说八道，不许我赶人了，蒋菊芳，别把自己太当个人物，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可是亲眼盯着我们从费家搬出来的，甚至还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做了一回贼，如果你再这么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信不信我到镇上告你个诬赖。”
蒋菊芳还想说什么，方秋阳却不想再跟这种人纠缠了，直接叫小黑把人轰出门。
都什么人啊，这一刻蒋菊芳已经被方秋阳拉入了黑名单，同时她在那女人身上撒了点小小的粉未，至少也得教训她一下，看她以后还敢这么口无遮拦地说话。
第二天方秋阳照旧拿着个水壶就上山了，半道上又遇到蒋菊芳，这时的蒋菊芳鼻青脸肿的，明显是被人打了，看见方秋阳，没好气地道：“弟妹这是要上山呢？”
“嗯，提了点水去看看有没有浇漏的，给补点水。”这是方秋阳对外的统一口风，也没问蒋菊芳这是被谁揍的，只当是没看见她脸上的伤。
“这么卖力但愿那些果苗都能活吧，不然你这钱可就是真白花了，到时候村里人得笑话死你。”说完，她就走了。
方秋阳瞥了她背影一眼，这副阴阳怪气的是在气她没让费长生来干活，还是气她昨天又被费长生揍了，真是活该！
昨天费国栋一直到近晚饭了才回来，同时把费大伯和费小姑也带来了，两人一看这院子那么小，坚持不肯住下，只吃了顿晚饭就连夜带着小红和小英走了。
方秋阳问是怎么回事，费国栋只抱着她不说话，到了半夜才一边摸着方秋阳已经显怀的肚子，一边说：“大伯和小姑要爹赶后娘走，后娘撒泼打滚不肯走，最后不让大伯和小姑留下，说是爹要是敢让他们留下，她就一根绳子吊死在费家门口。”
“那你怎么不劝大伯和小姑住我们家。”方秋阳气道：“听小红她们说，她们的父母都已经走了，将来也没个替他们养老的人，两人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还让他们到外头去流浪，你平时脑子不是挺好使的，怎么这会儿倒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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