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杜远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潜意识里最深的一个噩梦,一个让他们颤抖不已的魔王。
逃命逃到了这个地步,别说是人撑不住,就是他们座下的马也撑不住了。马儿一匹一匹的死去,而身后那个的身影却越来越近,难怪也傅山林这样的老马贼也感到精神崩溃了。
见傅山林这样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起来,剩余的几个马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了一下,一人迟疑地说道:“傅爷你莫着急,我们昨天商量了一个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
傅山林一激灵,抬起头抓住了他的手,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什么办法,你快说呀。”
一阵刺痛从后腰传来,看着眼前那个惶恐的眼神,傅山林明白了。
“傅爷您别怪我们,这次对正气山庄的进攻是您策划的,咱们身后的那人十有**也是冲着您来的。或许把您的脑袋献上去,他就能饶了我们一命也未可知。就算他要当场杀了我们,总也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天天过着逃命的日子要好得多。”
傅山林咬着牙听他们说完,哈哈仰天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打得是用我的脑袋保平安的主意,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傅山林带出来的人,一样的都是心狠手辣,一样的都是六亲不认,不错不错……”
傅山林的凄厉的笑声如同夜袅的叫声一样,把其他的马贼给吓住了。本来他们商量好的,只要后面那人一动了手,其他人就一拥而上,将傅山林砍倒。可傅山林毕竟是做了多年的马贼头子,这些马贼在他的积威之下本来就心中忐忑,现在看到他笑得如此疯狂,不禁都后退了一步。
傅山林的笑声却被一把刀斩断一样,忽然停下了。
他转身,出刀。
目标正是那个最先伤他的那个马贼。
那个马贼没料到傅山林身受如此重伤却犹有余力出手,一个没防备住就被他一刀捅进了小腹。
傅山林却没有就此住手,他将手腕一旋,锋利的钢刀立即将那名马贼的肚肠绞断。那名马贼肝肠寸断,一时却又死不了,只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号不已。
其余四人也唬了一跳,忙拔出刀子砍向傅山林。
傅山林此时死志已生,他不顾背后伤处流血不止,也不顾其它方向砍来的雪亮钢刀。他将手中长刀向一个马贼掷出,立时将他钉在了地上。然后和身扑到另一个马贼身上,张嘴便咬住了他的耳朵。
那马贼冷不防被傅山林扑倒在地,耳朵又被他咬住,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和傅山林滚成了一团。
他二人还在地上翻滚,另外两个马贼已经赶了上来。
马贼们都是冷血自私之辈,见到同伴倒地,不但不去救护,反而视为天赐良机,当下抽刀向着滚成一团的两个人没头没脑地砍了下来。
大约砍了十七八刀,两个人渐渐地都不动了,一个马贼上前轻轻地踹了一脚,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便分开了。
剩余的两个马贼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抹抹脸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对看一眼,同时站起了身,走到傅山林的尸体旁边,抽刀准备砍下他的脑袋。
哪知那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傅山林突然睁开眼睛,双手冲着他们一抖,两柄飞刀正插在了两个人的咽喉。那两个马贼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具又慢慢爬起来的尸体,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傅山林刚才多留了个心眼,和那个马贼滚成一团的时候,有意用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所以看起来他身上虽然鲜血淋淋吓人得很,但中刀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反而是那个马贼没一下便被砍死了。傅山林性子阴沉得很,虽然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他竟能忍着痛闭目装死了半天,直到余下的两名马贼放松了警惕之时才放出飞刀,果然是一举成功。
“哈哈哈,想要我傅山林死么?没那么容易!老子就是命不该绝!哈哈哈……”傅山林一边狂笑着一边慢慢地爬起来,他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但却依旧笑得开心得不得了,直到笑得牵动了身上伤处,他才不得不咳嗽着停了下来。
弯着腰咳嗽了半天,又呕出了几口鲜血,傅山林这才直起腰来。不料得意的笑容还未从脸上逝去,便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在他身前一里有余的地方,一个骑在马上的青年人正冷冷地看着他,讥诮的笑意还挂在他的脸上。
傅山林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后退着,惊恐的眼神里藏着的尽是慌乱无助的情绪,那青年人却不动,只是用猫戏老鼠的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突然傅山林感觉大地传来一阵颤动,他回首望去,远处一片烟尘飞扬,如同乌云一样,甚至都遮住了天上的太阳。
“匈奴大军!”
傅山林脸上出现了一阵狂喜之色,他回首望了一眼那个年青人,发现他似乎也被匈奴大军的出现而感到意外,正皱着眉向远方眺望。
傅山林急匆匆地上了马,使劲在马股上抽了一鞭,一边叫着救命一边向着匈奴大军冲了过去,也不管匈奴人听不听得懂。
‘等我到了匈奴大军里,看你还怎么来追杀我。‘
想到这里,傅山林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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