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窟？”凌九霄神色肃然。
尽管他上一世和九幽一脉没有太多的交汇，不过九幽魔窟乃是九幽一脉放逐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楚的。
更重要的是，凡是放逐到了九幽一脉的武者，即使侥幸不死，都不可能有机会活着出来。
现在白玄占命，占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说不面色如土就是假的了。
“噗……！”
突然，白玄张口吐血，鲜血洒落在山河鼎之上。
蒙上血色的山河鼎，逐渐内敛光芒，扭曲的空间逐渐恢复如初。
“岳父大人。”凌九霄上前问道，眉头皱起。
只因一口血喷出，一起失去的，是白玄的百年寿元！
本来还是青年样子的白玄，一下子生出了好些白发，变成了中年模样。
“我没事。”
白玄摇了摇头，然后惨笑：“九幽魔窟吗？”
“岳父大人你占命的对象，莫不是我的岳母大人？”凌九霄眼睛一转，道。
“少在这里没脸没皮地套近乎……但是我的确在找剑歌的娘亲，这一点不假。”白玄拭去嘴边血迹，缓缓说道。
“啧啧……我的岳母大人会在九幽魔窟，难道岳母大人她是九幽一脉的人？而且地位不差，毕竟九幽魔窟可不是小鱼小虾可以进去的，寻常武者没有这个资格。”凌九霄不慌不忙地说道。
瞧着白玄沉默不语，凌九霄又继续说道：“容我一想……喔，岳母大人来历惊人，是九幽一脉的前任圣女？”
突然，凌九霄这样说着的时候，白玄的眼里有着寒光冒出，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百兽之王，就要张开血盆大口！
“岳父大人莫急，其实这一切都是小婿的一点想法，真真假假，我可不知道。”凌九霄微笑说道。
“哼！一些东西，你还是少知道为妙！九天大陆，辽阔无比，第三天域这里的天之骄子，到了第六天域，或许仅是一块石子，旁人随意一踢，就会粉身碎骨！”白玄冷哼说道。
“或许吧。”
凌九霄不以为然，道：“石子不石子，我凌九霄不清楚，可是挡了我的路，就要做好被毁灭的准备。我管你是武圣还是帝君，通通抹杀！这一世，我武道通天，不容许任何人阻挡！”
黑衣少年意气风发，威势十足，即便强如白玄这等一宗之主，同样怔怔出神，一抹跪拜对方的冲动在心里油然而生。
“至于第六天域九幽一脉……岳父大人，我断了夜千寻一臂，她说了要和我不死不休，那么我和她只能活一个。当然，还存在了将她收入帐中的可能。只是机会太小了，她不同你的女儿白剑歌或者追随我的闻人楚月，抑或云海药城的何田田。夜千寻生于黑暗，活在黑暗，她不会容许太过强烈的光芒存在，假如出现了，只会被名为九幽的漆黑吞噬殆尽！”凌九霄缓缓说道。
这是他对夜千寻的理解。
故而，在和夜千寻一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了足以斩杀她的一剑。
无奈夜千寻装备太多太好，仅仅断了一臂而已。
被这样的一个强敌逃了，虽然不至于寝食难安，凌九霄还是有几分忌惮。
无论如何，九幽一脉可以当上第六天域的黑暗霸主，可不是吃素的……九幽圣女作为继承之人，亦是如此。
“对……和她一样的笨蛋，实在不多。说不定她当初应该杀了我，而不是放过我。否则，怎会沦落到如斯田地。”白玄自言自语。
“我不认为岳母大人放过了岳父大人，是一个错误。”凌九霄忽然说道。
“哦？何出此言？”白玄好奇问道。
“因为杀了你，岂不是没有白剑歌了么？而我会失去一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这可不好。”凌九霄一本正经地说道。
“剑歌？对……她若是杀了我，就不会有剑歌了。说实话，剑歌的样子，和她娘亲足有七八分相像。看着她愈发亭亭玉立，我越是思念她的娘亲。这又是我为什么决定放手一搏，决定占命的主要原因！”白玄挣扎站起。
“现在有了结果，在九幽魔窟……岳父大人准备如何是好？”凌九霄又问。
“大概只能走上一趟了。占命之事，倘若对方陨落，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会直接失败。现在通过山河鼎显现了九幽魔窟，证明她还活着。我要去找她！”白玄语气坚定地说道。
对此，凌九霄不作评论。
一个男人若然决定做某一件事，你如何劝说都是徒劳。
更何况，他没有理由阻止白玄这样做。
即使白玄可能是去送死。
……
收回山河鼎，凌九霄返回百战候府。
说好的半天时间，还有那么一两个时辰，凌九霄可不准备白白浪费，怎么说都要好生研究一番，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然而，返回侯府，凌九霄倒是发现管家一反常态地郑重等候。
“管家，可有要事？”凌九霄单刀直入。
“少爷，老奴思量许久，决定将一事告知！”管家正色说道。
“什么事情？”凌九霄询问。
“一件与老爷相关的事情。”管家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
闻言，凌九霄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不少。
只因管家口中的老爷，正是他的父亲，上一任的百战候！
“具体如何，还要少爷随我到祠堂一趟。”说着，管家先行一步，带路起来。
凌九霄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凌家祠堂，位于后院，供奉着历代先人。
凌家继承百战候这个名号足有数百年，许久之前就已经为大夏皇朝效力，可谓忠肝义胆！
凌九霄倒不是不准备继承家族的优良传统……只是杀了逆贼玄古，替轩辕沐雪寻得活命方法，已经对得起皇室了。
哪怕他一走了之，估计轩辕逐鹿都不敢将他的百战候府如何。
到了祠堂，凌九霄对着一个刻有凌战二字的灵牌恭敬上香……这个名字的主人，是凌九霄的父亲，上一任的百战候！
当凌九霄怀着虔诚参拜了凌家先人，管家恰好从内堂取出一个宝盒，严肃地将它递给黑衣少年。
“管家，这是……？”凌九霄迟疑不语。
“少爷，这是凌家的家主印鉴！”管家毕恭毕敬地将宝盒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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