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九天的刀？”
彦沧海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对于我来说，是否执掌落日城，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需要的时候，落日城能否为我所用，当我的一口利刃，助我杀上九天！”
凌九霄正色说道：“与杀手效忠不同，我不会强迫你们为我冲锋陷阵，但是我给出的条件，这个最是重要，假如谈不拢这一点，接下来已经没必要细说了。”
“当你的刀，又要如何当法？”默然少许，彦沧海又问。
“我的刀，直指九天之上……在我的面前，诸天神魔，注定烟消云散！”凌九霄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可不容易。”
彦沧海摇了摇头：“我不曾到过比第六天域更高的地方，但是不妨碍我清楚，上级天域，卧虎藏龙……半圣？亚圣？一旦到了上等天域，或许什么都不是了。”
“这不是我裹步不前的理由。”
凌九霄忽然笑了：“还是说，你们彦家偏安一隅，甘愿生生世世充当一位守城人？”
“我是彦家的过去，绝非彦家的未来……决定未来的，不应该是我。”
彦沧海徐徐说道：“不如我寻另外一人与你相谈可好？”
“彦无忧？”凌九霄想到了彦沧海的用意。
“嗯……她极为出色，年轻时候的我都远不如她，她是彦家未来。”彦沧海没有掩饰自己对彦无忧的期望。
“可以。”凌九霄没有拒绝彦沧海的提议。
……
彦无忧守在祠堂之外，她不清楚凌九霄和亚圣先祖在说什么。
她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一道传音入耳，她猛地站定：“无忧丫头，到祠堂里面来。”
闻言，彦无忧不假思索地迈步进去。
穿过了回廊，映入眼眶的是凌九霄和彦沧海谈笑生风。
“亚圣先祖！”彦无忧上前问候。
“坐下。”
彦沧海示意彦无忧坐下之后，道：“我这一次召你过来，原因很简单……你可否愿意带着彦家，随他一起杀到九天之上？”
“杀到九天之上？”彦无忧怔住。
她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对……他得到了通天杀塔，就是落日城的主人，我们彦家想要稳坐城主位置，执掌落日城，要与他谈妥。这是他最看重的一个条件。”彦沧海对彦无忧没有半点隐瞒。
“彦家或许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彦无忧试探问道。
落日城在第六天域已是一方巨头，只是相较于更高的天域而言，仅仅沧海一粟。
宛如石子投入浩瀚大海，兴许掀不起半点风浪。
“会有这个可能性。”凌九霄点了点头。
他没有细说的是，在追随自己之前，彦家确实是微不足道。
可是有谁敢说，一只幼兽绝对不会长成一方巨擎。
“亚圣先祖。”彦无忧看向彦沧海，她的眼神疑惑。
貌似有点不懂，这么重要的问题，怎么就轮到她来决定了。
“我这一生，倘若可以踏入真武境，已经是天大造化。这是我彦沧海的极限。”
彦沧海缓缓说道：“无忧你的前程如何，极限在哪里，还是未知之数……你是彦家的未来。所以，这一世的彦家，是止步不前，还是杀上九天，决定权在于你，而不是在于我。”
彦无忧认为有理，颔首过后，便是沉默。
她在思量是否答应……未来的彦家，是会逆流而上，直冲苍穹，还是固步自封，一世世地蜷缩在落日城这里。
当然，彦家踏出的一步，不一定就是光辉的一步，可能是毁灭的一步。
成功了，会被历史铭记，失败了……谁会记住一粒尘埃。
凌九霄一样在看彦无忧。
他想看看这个女子最终的决定，是情理之内，抑或是语出惊人。
彦无忧向来不是踌躇不定的人，几息过去，她已经有了结果。
“先祖，我有决定了。”
彦无忧看了一眼凌九霄，然后对上彦沧海的视线：“我要杀上九天之上……彦家杀手，不会给自己留有后路，我一直是一往无前地杀，所以我是落日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如果我举棋不定，害怕失败，我已经在为自己设限，或许这一生同样走不出第六天域。”
此言一出，彦沧海像是遭受白日惊雷，愕然不语。
“前辈，你的后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凌九霄朗声笑道。
“哈哈，是我一叶遮目了。”
彦沧海哈哈一笑，望向彦无忧的目光更为慈爱：“你是对的……杀手应该一往无前，瞻前顾后，可不是我们彦家的作风。我正是言行不一，互相冲突，所以困在了亚圣这一步，无法返璞归真！”
“如今我想通了许多……等到主权大会结束之后，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成功晋级真武境！”彦沧海意气风发，恍惚之间，回到了年轻时代。
当时的他虽不如彦无忧妖孽，可他还不至于为自己设限，认定了彦家只能在第六天域罢了。
经历得多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是他与真武境之间差了的一线。
现在豁然开朗，心思透彻，他已经具备冲击真武境的资格！
“无忧，你决定追随我了？”凌九霄问彦无忧。
他想亲口确定一些东西。
“不。”
彦无忧摇了摇头，直看得凌九霄呆了一下。
“我要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跟在你的身后，我说了，你是我的。”彦无忧语气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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