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师姐。”
凌九霄终于说话，回应西门珂珂。
“你今天怎么了？为何给我的感觉冰冷了许多……仿佛对我如待陌生人？”
西门珂珂心思剔透，很多东西都逃不过她的一双慧眼。
“西门师姐误会了，刚刚我是在回想自己的一生，看起来高歌猛进，由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子拜入雪蛟剑派，很了不起，实际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走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凌九霄悠悠说道。
“原来如此。”
西门珂珂若有所思，而是笑道：“九霄师弟，武道便是如此，师姐我出身虽说好你一点，依然是第七天域的一方小城，在旁人看来，你我没有太多区别。况且武道之路，将天地力量收为己用，自然是艰难无比的了。”
“不过你放心，有师姐在，定会庇护你。”
西门珂珂认真说道。
她是衷心将凌九霄当成了自己亲人。
毕竟修行之路漫漫，自家父母天赋有限，哪怕年年送去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估计活上两三百年，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反倒是凌九霄。
自己这位最小师弟，竟能熬过层层困难，追随自己到了雪蛟剑派。
直到如今，修成斩道境界。
常人或许不清楚他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努力，西门珂珂却是一清二楚。
“多谢师姐了。”
凌九霄含笑抱拳。
笑容温暖，西门珂珂看不出半点破绽。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虽然凌九霄、西门珂珂将名字报了上去，但是能不能去，依然要看实力。
不管怎么说，仅仅将门中弟子送去雪龙山，还不是雪蛟剑派的最终目的。
只有这位弟子将来在雪龙山走得好，走得远了，方能将好处最大化，雪蛟剑派得到最大的利益！
“下一战，九霄对长青。”
一位面无表情的中年执事宣布说道。
“轮到长青师兄出场了！他的青天剑法，已经修至第十三重，此战必胜！”
“没错，长青师兄可是十位种子选手之一，这能压他一头的不多，九霄师弟输定了！”
“嘿嘿，九霄师弟平日亲近西门师姐，而长青师兄恰好与西门师姐襄王有心，神女无梦……这下子要有好戏看了！”
……
围观的吃瓜群众争先恐后地高谈阔论。
“九霄师弟。”
西门珂珂忧心忡忡。
她拒绝了长青的追求多次，结果对方恼羞成怒，如今陆续迁怒于自己身边之人。
这一次的选拔，凡是与自己交好的人对上长青，轻则吐血三升，重则睡上三五七天，毫不留情！
现在对上初入斩道的凌九霄，你说不忧心就是骗人的了。
“九霄师弟，现在跪下求饶，还可以饶过你。”
长青师兄乃是一方脸男子，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然就凭你我的差距，待会的场面可能会有点血腥暴力啊。”
“出剑吧。”
凌九霄看都不看对方：“早点下场，早点休息，同样早点康复。”
“哦？”
长青对凌九霄的说法有点疑惑，但是感觉到对方的不尊敬，他一样收起了戏耍的心思，决定一个照面就解决凌九霄好了。
“开始！”
当执事宣布这一战开始的瞬间，长青的剑已经指向了凌九霄：“青天剑法……咦？”
殊不知，他刚刚出剑，凌九霄的剑已经抢先一步到了他的面前。
“青天剑法？你看看你头上的苍穹，是你的天，还是我的天！”
说着，凌九霄一剑劈飞长青的三尺青锋，掌中灵宝剑光四射，对着长青的胸膛斜劈而落！
“嘶啦！”
堂堂斩道巅峰的武者，在凌九霄的一剑之下，血花四溅，直勾勾地倒地昏死过去！
“快，快救长青！”
一位与长青交好的红袍执事连忙提醒。
因为长青已经被凌九霄一剑斩昏了，若是不闻不问，定要很快死去！
“竖子竟敢……！”
红袍执事上台怒目而视。
“竟敢如何？”
凌九霄挥了挥剑上鲜血，淡淡回道。
“竟敢……！”
对上凌九霄冰冷眼神，红袍执事仿佛被人抓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九霄师弟。”
台下的西门珂珂同样檀口微张，不敢相信凌九霄竟然一剑击溃了长青师兄！
要知道这不是选拔的第一战了。
凌九霄虽说一路胜过来，但是和对方多在伯仲之间。
如今举重若轻地重创了长青师兄，实在不可思议。
凌九霄漠然以对。
在上一世的时候，他便是败在了这位长青师兄这里。
对方的实力很强，修为或者剑道，都远远领先于自己。
最终，凌九霄惨败，止步于此。
后来更是在西门珂珂选入雪龙山之后，被长青师兄无故迁怒，寻了个由头派遣他和几位师兄弟外出任务。
结果，任务的对象是一屠戮了上万武者的魔头，凌九霄侥幸不死，倒是没回雪蛟剑派。
“后来……。”
想到这里，凌九霄的回忆嘎然而止，他收剑离开，众人久久不能言语。
他的一战成名，虽然惹怒了和长青交好以及相熟的派系，但是凌九霄的战力被人看在眼中，就连太上长老都认为，这是大器晚成，将他保下，当作雪蛟剑派的重要种子，送去雪龙山的选拔！
“当年我不清楚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重聚的时候，她说的是真是假，更是不得而知。”
凌九霄坐在孤峰拭擦长剑：“既然如此，我就亲眼一看好了。”
毕竟，心魔劫的恐怖之处，还是因为它来自天上……位面意志！
你置身于某个位面之中，你干的一切很少能够瞒过位面意志，除非有更强的存在出手干预。
故而，凌九霄当年没能看清的种种，或许可以在心魔劫当中看清。
与此同时，黑色莲花在西门珂珂的面前盛开。
刹那之间，她懂得了这里变化的真正原因：“原来我一念成魔，但是我没有被心魔掌控，我还是我……甚至得到了九音凤主的恶之传承。有意思，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人正在通过心魔劫来感知我的一切。”
“是谁？莫非是他？”
西门珂珂低声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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