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不得你了！”
女子又蹲下身看着她的脸，狼狈的像只落汤鸡一样。
她一手用手绢轻轻擦拭对方脸上沥沥拉拉的水痕，擦着擦着下手越发狠厉，最后一下直接在女子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划痕。
“想要你家人活命，只有我能帮你。”
“条件？”
“帮我完成一件事，事成之后，你家的麻烦一笔勾销。”
“好。”
…
隔天，一顶小轿抬着一个粉衣姑娘进了当地的权贵家中，当晚，家中的恶霸醉酒被捂死，凶手不知所踪。
除了死去的人，也无人知晓凶手的模样。权贵家里的人有喜有悲，除了严责官府追查凶犯，就是开始大肆操办这个长子的丧事。
自然，之前放话要强行收拢城中美人到后院供他消遣的话，也因为某人的身死彻底作废。城中好些人家都松了口气，直道是老天爷开了眼，把这个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的混蛋收了！
被人接应回到水牢的女子由两个武功高强的男子看管着，望着刚进来的衣冠楚楚的娇弱美人，急切开口，“你要的我已经做到了，你的承诺呢？”
“急什么？”
眼神漫不经心，“你的脸我觉得不太美观，加上点其他东西才好。”
“你什么意思？”女子急了，奋力想要挣开两人，没两步又被两双有力的臂膀按倒跪在地上，膝盖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就是我不喜欢你这张脸，毁了它，换你家人平安无事，很划算不是吗？”
“你们欺人太甚！”
“欺负你又如何，我在上你在下，认命不就好了，或者我动手让你认命！”
一把生锈的剔肉刀甩在她面前，发出哐当的铁器声。
水牢里静默许久。
“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娇美女子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
一只手颤抖着马上地上的刀子，闭眼狠下决心，在右脸划开一道深深地血痕，“你满意吗？”
那人转过身，面上露出虚假的笑容，“真好看，可是，这样就不对称了！”
温热的柔夷执着那只冰凉的手，在她左脸相同位置，也狠狠地划了下去。下手之重，毫不在意手下那颤抖的身体。
这才满意地点头，起身，手中的铁器掉在地上。
那两个武力高强的男子扯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答应我的呢，放开我，要带我去哪儿？”女子不顾脸上血流如注，急切地询问对方的同时也不停挣扎。
“和你父母团聚啊！”中间两个字念得格外重。
“再见了！”
脏污的丝帕随手扔进荡漾的池子里，缓缓沉了下去。
从回忆里渐渐抽离，女人的眉目间还藏着掩不去的恨意和抽痛。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不通的是，那对堂兄妹为何前后变化如此之大，那位千金小姐森森的恶意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觉得呢？”斜倚着的女人站直身体，幽幽地飘到兄妹俩跟前。“你们能明白你母亲的行为吗？”
阿廉眼角一闪，避开对方犀利的目光。舍青惊讶不已，嘴里想分辨两句，她眼里的母亲，虽然…但之前都是善良可亲，慈悲为怀的，为了城主府的威严才在外面表现得越发严谨。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按说和你有纠纷的人是堂舅舅，就算要出手报复也该是他。我母亲纤纤玉质，怎会放下身段去做那等肮脏恶毒之事？”
“兄长，你说是不是？”舍青急切地寻求认同。
母亲和兄长的母子关系一向融洽，她之前一直觉得父亲偏爱自己，对兄长严加管教，而母亲宠爱哥哥，对自己约束甚多。一人得一头，很公平不是么？在这点上，兄长比自己有发言权。
面对妹妹的质询，阿廉一时语塞。
当场陷入一阵无言的寂静中。
梅依无意间清清嗓子，几人的注意力同时被她吸引。
“呃，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梅依摆着小手示意他们继续。
“后面的，没什么意思。我的尸体被扔进这个密林里，血流干了滋养这棵古树，也许是死不瞑目，有一天，开花了，我就醒了。”
舍青咬着下唇，看自己兄长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脸色极其难看。
苦主倒是不怎么在意兄妹俩的互动，饶有兴趣地问：“小丫头，你觉得，他们几个该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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