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在交换的范围内，我只谈有关族长的事情。”
听主家这么一说，昱明白过来，果然对方多虑了。
“原来是这样，那有关两位族长的事，还请主家多多告知。”昱倒也不死缠烂打，笑眯眯地继续问到。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两位族长之间的磕磕绊绊已经影响到整个猴妖族的运转，不知道实情的只道是合久必分，只有个别亲近的朋友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一定会奇怪，为什么连族长之位都可以分享，却不可以分享伴侣呢？”
昱抿嘴笑了笑，“我恰恰认为，族长之位可以分享，因为这是一项可以共同达成的成就，而爱情不可以共享，因为正常的感情总归专属，指向唯一占有。”
“这些我就不懂了，这么多年迎来送往，见的妖多了，看到的只有利益交换。感情只会带来麻烦，你看，族长不就因为这件事，连累整个猴妖族了吗？”主家摇了摇头。
昱本想反驳“感情只会带来麻烦”，不过，看主家的模样，应该不想听这些。
“我听说猴妖族族长没有参加妖后的晚宴，也没有参加妖王的葬礼？”
“两位族长一向同出同进，这次，怕是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再说，去其中一个，另一个又要担心心上的女妖被留下来的那个抢走。”
昱长长的眼睛弯起来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主家抬起头来，一边给昱倒叶尖水。
“族长们和女妖之间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昱觉得，假如斗篷谜妖想对两位族长动手，很有可能从这只被偏爱的女妖着手。
“听说是两位族长都在追求，但女妖没说具体看上的是哪一位。”主家以手心运妖力，加热水壶。
“那么，一般的妖，在哪里可以碰见族长？”
主家眼皮子都没抬，淡淡说了句：“听说，他们去见女妖，走的都是西偏门出入，乔装打扮以免被族员发现，你若运气好，或许能碰见。”
“多谢主家相告。”昱拱了拱手。
“小伙子，现在轮到你来兑现了。”主家收回手掌，想必叶尖水已经被加热得差不多。
昱抿上一口茶，娓娓道来。有关于斗篷谜妖一路上的作为，以及妖后庆生宴上的情况，一一说给主家听，只是隐瞒下了第一只狼妖和妖后妹妹的事。
借“打听”和“推测”说出来，本身也是考虑到妖界缺乏对斗篷谜妖的了解，普通的妖容易被乘虚而入，若能通过主家的口把消息传出去，或许能够让更多的妖事先提防。
听完昱的描述，主家长吁一口气，“我打听到的内容虽然大致和你说的一样，却没你这么详尽，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这些？”
“这个嘛……同样不在交换的内容里。”
主家下意识地发出不容易被注意的“嘶”的一声。昱知道，这一点肯定吊起对方的胃口，毕竟，打探消息是主家所擅长的，如今出来一个了解得比他多的妖，难免渴望知道对方的消息渠道。
“或者，你可以拿女妖的身份，同我交换消息来源？”昱的笑容虽然清爽阳光，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主家觉得深不可测。
“就像我分析的那样，斗篷谜妖或许很快会朝猴妖族两位族长而来。能够做到在妖后生日宴上对妖王动手，你觉得，以目前两位族长的状况，能抵挡得住吗？而且……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默默关注着生石动向，把前后事件了解得这么清楚？”
主家抬起头来望着昱，“我见过的妖无数，你这种眼神的，要么赤子之心，要么大奸大恶，我想赌一把，跟你做成这笔交换！”
昱心中一喜，“多谢主家信赖。”
“那只女妖名叫瑶，就住在城南一幢石头房子里，说来也奇怪，我们猴妖住的都是木头房子，偏偏她和她家寡母住的石头房子。”说完，主家盯着昱，等待他的回答。
“告诉我这些的，正是狼妖族族长的第三子，他同时也是狐妖涂的女婿。”昱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
“狐妖涂的女儿，可是血魔的朋友？”
“你连这个都知道？”
“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整个妖界都在传神秘血魔和他的狐妖女伴的故事。”
昱头皮一麻，神秘血魔和狐妖女伴，一听便是什么小道的风流故事，再加上狼妖族的第三子，大约可以凭空生出不少桃色故事。昱可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所以我刚说的，不知道主家怎么想？”
“听你这一分析，我猴妖族的确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落难的妖族，我会想办法通过自己的渠道向族长提醒这件事，像我这种言轻的猴妖，能做到的，最多也就这样了。”
“主家谦虚，您若真的想做点什么，一定对整个猴妖族有大益。”
“小兄弟方便告知下族群和名字吗？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私下调查，只是觉得小兄弟投缘。”主家觉得和昱聊起来投缘，是他喜欢的类型。
“原谅没法告知名字，不过……这两颗白珠，我想赠给主家。”
“这怎么当得起，我们已经互通消息，等价交换，不能再白拿你这白珠。”主家推脱到。
“这白珠是我从朋友手中偶然所得，据说从一只深海鱼妖处得来，假如主家有渠道，可以去打探下有关深海鱼妖的事。”昱将白珠放到主家的手中。
“深海鱼妖？”主家明显眼中一亮，这可是古籍上才有记载的妖类。传闻深海鱼妖不能离海太远，他们不能远离海水，因此比川湖水妖罕见，有确切记载的就更少了。
昱笑了笑，转身离开。他该问的已经全数问到，现在是时候去找那只叫做“瑶”的女妖，而主家自然会想办法向猴妖族长通知斗篷谜妖的事，也会忍不住去查深海鱼妖的事情。
只要是在星湖城里，昱有把握，下次再遇见主家，多半能直接问到有关深海鱼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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