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芝啊，话不是这样说的。”赵翠莲实在没办法，就说：“你现在连咱娘都瞒着，这事能行吗？”
“行了大嫂，我明白你的心思。”王桂芝的脸色终于变了，说：“我也不求你给我说好话了。你就别张扬行不行？这事就当你不知道，我自己兜着。以后不管是咱娘发现了，还是计划生育的知道了，我自己扛。”
说完，王桂芝一扭头自己走了。
赵翠莲吓了一跳，赶紧跟上来说：“桂芝，你慢点。这天冷地滑的，别摔着。”
王桂芝脚步不停，说：“摔了正好，省得大家都为难。”
赵翠莲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她性子太软了，也不知道该咋说。
俩人回到家，王桂芝直接回了自己屋，一眼都没搭理赵翠莲。
出去的时候俩人看着挺好的，回来就这样了，四儿媳妇李秀英看在眼里，知道是有事。
李秀英这人会说话，平时不插言不多语的，但家里有事她都是和事佬。
就过来跟赵翠莲说：“大嫂啊，咱家福喜从早到晚没出屋，叫也不动弹，守着炕头一直坐着呢。”
赵翠莲回过神来，说：“是不是上火了？老守着炕头可不行，我看看去。”
进屋一看，小福喜确实还在炕上，正坐在炕桌上从窗户往外看。而窗外对着见屯子里的那条路。
赵翠莲就明白了，过去坐在炕头上把福喜拽过来，问：“福喜啊，告诉娘看啥呢？”
“看我天宝哥啥时候回来。”小福喜这几天不抱洋娃娃了，改成抱着天宝哥给她的那个瓷猪存钱罐。
瓷猪都抱成了暖宝，被她的小手捂热乎了。
李秀英也跟着进来，就笑着说：“要不四婶背你去韩家问问，看你天宝哥啥时候回来？”
小福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把存钱罐搁在窗台上，朝李秀英张开了小手就扑过去。
“哎呦，怪沉的。”李秀英把小福喜抱起来掂量了一下，说：“这小肉墩子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背到韩家去。”
“四婶，我自己能走，我自己去问。”小福喜欢欢喜喜的就下地穿鞋，帽子都没戴就往外跑。
赵翠莲赶紧拿了帽子跟上去，李秀英也趁机跟了出来。
等到赵翠莲把小福喜穿戴好了，送她出门，李秀英趁着院里没人，低声问：“大嫂，三嫂咋了？我看她最近不对劲儿，怀了？”
赵翠莲正是一肚子话没地方说去，眼看着左右没人，就拉着李秀英到房后把堵在心里的话说了。
最后还说：“这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她瞒着。可我又做不了主，万一计划生育的又来查，可咋办。”
“我知道她的心思。”李秀英小声说：“看你家福喜成了香饽饽，她想再要个闺女，给二娃换亲。”
“啥？换亲！”赵翠莲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农村的老办法了。有的人家娶不起媳妇，就把家里的女孩嫁给另一家有女孩的，给两家儿子换个亲，就都娶上媳妇了。
可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还兴换亲？
赵翠莲就说：“那要是万一……又生个儿子呢？”
李秀英“扑哧”乐了，说：“大嫂，你这张嘴可别跟福喜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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