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开位置的时候，黄衡看到了他身后倒下的那个人。
这个女人黄衡之前见过。
穿着白色祭祀服的女人有着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长发。她跪坐在地上，脸上没有表情流露。黄衡在蓝山牧场的破旧别墅墙壁上看到过她的身影，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颈上没有婴儿头颅的项圈，浑身也没有一丝血迹，相比战斗的时候要温和很多。
“青芜国？”
黄衡想起她在之前的影像中毙命的时喊出的口型，情不自禁地念叨出口。
白衣人听到黄衡说话后微微点头说道：
“塔科斯神教在两千年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他们的信徒认为塔科斯之神就住在青芜国中居住。讽刺的是，他们直到灭亡也没有搞清楚我们和他们的神之间的关系。”
白衣人手掌抬起，平台上的那座塔忽然无声地崩塌，露出一根铜制的类似天线的东西，天线在白衣人手指轻动的同时扭曲融合出了复杂的形状。
“海伦成为帝国的国王之后，在卡斯塔平原上修建了这座神庙，她将梦中看到的场景完全搬到了现实中。神庙修建完成的同时，我们终于发现了她所在的位置。”
“只是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动乱中丧命了，所以现在只能将她的灵魂带走。”
听着白衣人的话，黄衡终于肯定自己见到了青芜国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除非这是自己凭空构建的梦境。
铜制天线不再变形后，白衣人面前出现一道淡蓝色的波纹，接着凝成了一块虚拟的显示屏。
他一只手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动着，稍微等待片刻，他放下手转头看着黄衡笑着说道：
“你现在可以问我了。”
黄衡微微沉思，他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白衣人。比如青芜国到底在哪里，自己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有精灵宠物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黄衡知道凭借着地球现有的科技，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具有灵智的精灵宠物。就像陈浅的那只僧帽猴，它虽然被改变了基因进化出异能，但是它的思维还是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而黄衡看到的精灵宠物们会思考，有逻辑能力，还能对主人不能确定的事情做出自己的判断。
“塔科斯文明是地球上的史前文明吗？”
黄衡沉思良久沉声问道。
白衣人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两点酒窝，显得很是可爱。他看着黄衡说道：
“不是的，这是另一个空间的文明，但是在运行的过程中和地球交汇了。对了，你知道塔科斯人是怎么灭亡的吗？”
塔科斯文明的覆灭的原因黄衡在听查尔斯讲述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和所有的历史差不多，上层骄奢淫逸，下层苦不堪言，再加上有敌人的入侵，使得塔科斯的最后一任皇帝海伦在战斗中死去。
但是白衣人微微摇头之后说出的话却让黄衡愣在当场。
“这里本来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要是他们没有联系到青芜国的话，空间的壁垒可能永远不会打破。”
白衣人挥了挥袖子，那原本空空荡荡的平台忽然出现了无数尸体：有贫民的，有士兵的，有精灵的……
“这片空间中没有本来没有这种尖耳朵的精灵。”
他踢了一脚扑倒在地上的精灵尸体，将那只精灵整个翻过来露出翠绿的头发和微微吊竖的眼睛。
战死的精灵穿着的甲胄在左胸到腰间有黑色的烧痕，像是刚刚被雷劈过一样。
“塔科斯的历代教宗和亿万信徒将信仰加持在找到青芜国的理想上，空间的壁垒在两千年中因为这股信仰之力而被慢慢削弱。在海伦上任后，空间壁垒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根稻草。”
白衣人看着跪坐在旁边的女人，女人眼皮微动。
“海伦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教宗，她努力地修行着想要突破这片空间，然后整个空间就这样被打破了。”
“这个世界和精灵的世界交汇在了一起，无数的精灵在暗影的引导下来到了这边。他们本来就是热爱和平的小东西，见不惯塔科斯上层的腐朽，于是联合了平民领袖鲁本斯攻占了神庙。”
“令人惊讶的是，残余的塔科斯信徒们走得很远，他们沿着精灵来的路在暗影的指引下突破了空间来到地球上，也就是你存在的地方。”
他转头看着黄衡继续笑着说道：
“你应该仔细研究研究你们的神话。在地球上的先代文明发现了空间壁垒之后，他们壮着胆子将整个壁垒打破。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新的道路，而是漫无止境的灾难。”
“后来有人修补了破碎的壁垒？”
“是的，我们沿着塔科斯教徒们走过的通道找到了你们的世界，然后帮你们修补了壁垒。但是我们无权干涉你们的生活，所以根本无法处理通过壁垒到达地球的的那些生物们。”
“精灵宠物？”
黄衡立即说道。
“那些强大的野生精灵动物们在地球上生活了几万年终于厌倦了，它们想要打破空间壁垒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我们设立宠物使者的目的就是将地球上的精灵宠物们彻底抹杀来维护你们的稳定。”
“可是，你们设定的规矩却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嘘……她醒了，我不能跟你说话了。”
白衣人冲着黄衡竖起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然后转头看着那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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