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越华好气又无奈的嗔道：“你这人知不知羞啊！”
“这有何羞耻的，放眼苍穹宇宙，我的眼里只容得下你。”他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理直气壮。
越华眼眸一亮，他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一颗冰封的心悄悄的为之动容，像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情话，还真没第二人，仿佛他说的是真心话，抑或他本就是个真切之人，若非她心中早已有人，或许这辈子能与他相爱，实属无憾。
“冥帝果然不凡，连说情话都与众不同，难怪华儿会对你动心。”王清悠然的进来，打破两人暧昧的气氛。
“过奖。”阎摩意外的没有给脸色她看，全因王清话语中的词语太合他的心意了。
“连冥帝都来相助，看来是天命所归，这江山终属我大汉所有。”
越华立即表明立场说：“师姐，阎摩不会插手的，而我也只是为救吴用而来，只要衡山王一家安好，我便离开。”
王清没有惊讶，仿佛意料之内的，她意有所指的说：“师妹，你还不明白吗？想要保衡山王，只能让刘邦称王。”
“师姐所言为何？”
“你应该看出姜诚的野心，他为何放弃秦二世，几经周折才转向辅助项羽？”王清缓了缓，睨了一眼她困惑的表情继续道：“因为你！”
因为她？自咸阳营救后她从未与姜诚有过交集，自己什么都不做却总能掀起风云，这当中又有多少鲜血是因她而死？她不敢想象。
“华儿，凡尘就是如此，师傅常说大能者应以天下为先，而你的无心却成就了不一样的天下，当初你以三个锦囊助赵婴躲过死劫，其中的因果绝非仅仅是一条生命的意义，姜诚看到你的锦囊不止饶过赵婴的性命，更甚至他看不到秦在他手上的未来，任何事情都在那时发生了巨变，加上你回到灵山这么一捣乱，就算你无心参与，天下早已成为一滩浑水，连天命自己都赔进去了，姜诚趁此机会想要逆转天命，人得到权力便想得到永生，而永生的人想要风光的活着，自然离不开权力和金钱。”她眼眸中闪着不一样的光芒，激昂的语气与平常有些不同。
“那你想要什么？”阎摩暗下眼眸，冷冽的眼神盯着王清。
“我？冥帝可能不太了解凡间，更不太了解我五行门，看来冥帝关心的确实只有华儿。”王清无视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怯懦，“金钱于我无用，生命也于我无关，我想要的仅仅是赎罪，我杀了师傅到头来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尽管我做了太多错事，错到甚至我都不愿意原谅我自己，只有华儿愿意给我拥抱。”
记忆出现了幻天洞穿梭将来的画面，她确实原谅了她，在王清弥留之际，越华眼眶微红，“师姐你去过将来？”
“华儿别哭，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允许他人伤害你，所以别怕。”
她的目光与神情有些诡异，话语却异常熟悉，昨夜的梦里似乎曾经听过一句相似的话语，可师姐的身影并未在梦里出现过。
越华有些糊涂了，现在的她没了只是越华时的果断清明，似乎太多情绪在误导她的判断，她看不透这样的王清，心中的一些疑问却变得清晰，又问：“姜诚也去过将来对吗？”
“我的华儿长大了，会分析问题了，没错，我和他都去过，所以他才肯放弃辛苦建立的一切。”
“只有月神和天命才可以通过幻月镜穿梭过去将来！”
王清亦不打算隐瞒，“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点便通，天命其实并不坏，最起码他对你不坏，小时候长辈们对你用那些禁锢秘术，连我都看不过眼，你以为那些禁锢真的能抑制他？只是他不愿意看见你痛苦罢了。”
“到底在遥山里还发生了什么？另一个我如今在哪？”王清的话看似十分合理，却总让她觉得不自在。
“人性有两面，天神亦如此，天命死了，他的灵魂分为善与恶，恶选择了妘汐的尸体，受姜诚的蛊惑，善则选择了我，至于遥山里的你，不过是多年前妘巫死后留下的恶，即是月神的心魔，她现在……在一个她永远逃不出来的地方，无需放在心上。”王清云淡风轻的侃侃而谈。
“你又如何证明你身上的是天命的善？”阎摩将越华护在身后。
王清哼笑一声，对他的恶意不以为然，“若此刻我身上的是天命的恶，恐怕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冥帝陛下你。”
“此话何意？”阎摩拧眉，照她这么说，他们可有不少恩怨。
“你的心够宽的，害死了心爱之人还能忘却所有，像没事人一般活得潇洒自在。”王清不屑冷哼。
“他无心，自然不在乎了。”说罢越华愠怒的疏离他一些距离，昨晚的梦景历历在目，她知道那些都是月神和妘巫的记忆，虽然今生他对她极好，可那都是在前世欠她的，亏她还一直内疚，说他不欠她什么，他欠她的今生今世都无法还清！
“我又怎么了？”他喝过孟君汤，又不是他愿意忘记过去的事情！有时候失忆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懒理会他的不满，王清合理的说法得到越华的认可，信任的上前询问道：“师姐，那眼下我们要如何弥补？”
“拨乱反正。”
“华儿都听你的，不过暂时不要让我在汉营的消息被项羽知道。”
“放心，这场对弈姜诚没有胜算的机会。”一介凡夫俗子不配与他较量，他的对手只有天界的仙尊，而他已经死了！
待王清一离开，阎摩立即抗议：“以后你少跟她走那么近。”
越华睨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无理行为，走到案上翻起战况卷轴。
“你有没听我说话呢？”他着急。
“她是我师姐——”
“不，她不是，她体内住着天命！”
“那又如何，天命不会害我的。”
“他当然不会害你了，他只想拆散你的姻缘。”
越华抬眸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问：“你如何得知？”
“反正我就知道！”这是身为她男人的危机感，用他妹妹的说法就是，这天命肖想能站在她身边的位置！虽然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的，搞不好在心底诅咒他不得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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