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有些脸红。
“小泥可是很厉害的。”阿壮在旁边道。
沙沙的声音来袭，人群声也近了，最先走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大汉，不过看着骨瘦嶙峋。
“你们两个过来。”一声命令，那人看向了张茶。
“过去吧。”张茶道。
阿壮听闻赶忙向自己寨主跑去，而小泥却挪不动脚步，也不敢去看寨主生气的面目。
“小泥，快过来！”人群中一位中年人紧忙喊道，他身旁一位妇人眼中含泪，带着担心，拉着那中年人看着小泥。
“小泥？”阿壮转身去看，这才发现小泥没有跟来，想要回去却被自己老爹抓住。
“爹？”
“闭嘴！”
小泥站在张茶身边，不敢做声。
“你是外来人，从哪里来的？”寨主制止了身后的人群吵闹声，也没有去管小泥，而是紧盯着张茶。
身后窜出一个小脑袋，那是在洞口最先看到的那的少年，此时他还是很好奇地看向张茶，看着小泥时有些担忧，还有不解。
张茶看向这位寨主，沉声道：“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所有人心头一颤，瞪大眼睛看向张茶，心道：这人是多大胆子，敢说这话。
“哈哈哈，好人，坏人。”寨主哈哈大笑，看着张茶。
“有意思。”寨主看着张茶身着长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却能知道张茶一定是有能力的人，他心头谨慎。
寨主转身，停顿了一小，然后呼出一口气，有些自大地道：“你们觉得我是好人坏人，我觉得我是这寨中最好的人。”
所有人沉默一瞬，但是紧忙道：“寨主是最好的人。”
“寨主是救星，给我们安全，庇护我们，是我们的神。”
“寨主……”
寨主一笑，转身看向张茶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寨主是人。”张茶抬头，看向寨主，他眼中带着一丝不知名的奇异，还有不解，还有猜测。
“我名张茶，是一位修行者。”
“哼。”寨主笑了。
“我叫薛二狗。”寨主没有在意自己的名字，就这样不加修饰地说出，看向张茶，他终于带上了一丝和善。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从哪里来。”寨主这么问道。
“汪汪汪！”一声声犬吠传出，并且声音动天，向四周扩散，充满了悲戚。
“死了。”张茶低喃一声。
“这是阿路家的阿妈吧，我记得的。”寨主眼中闪过追忆，他与阿路的阿妈差不多同岁，倒是知道的。
这寨主中本来是薛家一家的寨子，这万数的人户都是后来加入的，也算是一处人族聚集地了。
一点火星出现，张茶手上轻轻捏着，然后向那房屋而去，寨主皱眉，想要阻止，不过转而沉默下来。
“你为何……”张茶想要说什么，但是也停下。
一头灰狗慢慢走出，它朦胧着双眸，看向那张茶，两道灰烬飘来，慢慢形成一团。
张茶用布袋将其收纳，重新挂在大灰的脖颈，拍拍大灰，张茶轻声道：“往太阳落下的地方去吧，走过这片山林就能看见一片平原。”
“平原中充满了时空挪移的光芒，我不知道这平原是否危险，但是想来是安全的，再往西是一片藤蔓森林。”
张茶看向了西方，想着已经是黑暗的夜晚，寨民们举着火把，火把生明的光照在张茶脸上。
“那片森林有一座峭壁山谷，不要想着绕过山谷，很危险，你要爬过去，要在山谷之上行走，不要下入山谷中，其中更危险，等你看见一条河你就下山，逆流而去。”
“你要在一个时辰内出去，不然你会被精神侵蚀吞噬，并且那片藤蔓森林有着异兽，也就是怪物……那条河普通人要走上一个太阳出于落，你要注意。”
张茶是在与大灰说，也是在与这寨主，寨中人说。
“伴随着河，你会看见一片藤蔓中的树林，也许你能看见人在那里探索，那就是灰烬森林，像是一片火红燃烧的藤蔓，出了那里就是一片平原。”
“你要继续向太阳落下的地方行走，普通人也就一个太阳落下的时间，就能走到一座城池，那是阳城。”
周围的人听得入神，包括寨主，但听到人的时候寨主闪烁了目光，当听到阳城的时候，所有人都心乱不已，跳动着，想象着。
“阳城有着千万人，那里的城主管理得很好，但是那里不是你的目的地。”张茶拍了拍大灰的头。
“你要继续往西，再走一段时间，但你看见枫河的时候，那就是你的目的地，拿着这枚树叶，当你到了的时候，你主人与那位阿妈的灵魂就能找到归属。”
这对母子的执念太深了，牵引之力无法将他们送往黑河，若是不理会就只会慢慢消磨，或是被需求者吸纳，或是在岁月与外力之下自己成为怪诞。
“汪汪汪！”大灰很疑惑，张茶以道音与大灰说了这地，但是它只是刚刚觉醒为灵兽的大狗，难以理解那地方，还有灵魂。
“想要让你主人安然，就去吧。”大灰懵懵懂懂地点头，看向张茶，它轻轻蹭着，然后转头离去了，向着张茶所说的地方而去。
“你……”寨主有些回神，看向张茶不知要怎样称呼，他明白了，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想着寨子的情况他毅然决然道：“您是来自阳城吗？”
这句话牵动了所有人，阳城，多么美丽的名字，千万人，多么怀念的人数，他们这些年像是被放逐一般，年纪的大的，经历过的意见开始眼眶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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