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几句话楚燃连“您”这种词都用上了，阮阮又好笑又无语。
“别瞎咧咧了，我给你查了，除了我打穿的那些部分，你的电脑比你那满是二手烟的身体还健康。”
什么二手烟？
楚燃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阮阮现在态度软化了，他得乘胜追击，让阮阮就这么原谅他，最好是能帮忙修复，那他能省下不少功夫。
“憋什么坏招呢，忽然不说话。”阮阮可比楚燃自己还要懂他，她现在的声音就如同恶魔低语，“这样吧，我这会儿就不逗你了，给你五天时间，你自己把墙上的补丁打好，到时候我再来。”
“五天？”五天能干什么？要是普通的防火墙，他随随便便就能塞一个凑数，可是阮阮说她要再来光顾——给个三五年才差不多！
“嗯哒，就这么说定啦，燃燃哥哥再见～”阮阮打完巴掌之后给了个甜枣，用自己在那些长辈面前做作的声音喊了一声。
楚燃都能听着这个声音在在颅内脑补出阮阮可可爱爱地挥手的画面的那种。
这什么？要是光听这个声音楚燃还以为对面是个没学过编程的小丫头呢，那他面前完全崩溃无法运行的电脑又算什么？
楚燃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电脑崩溃什么啊电脑又没有自我意识，崩溃的是他楚燃啊！
阮阮跟楚燃友好交流过后觉得空气都更清晰了一些，她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把笔记本关上，然后爬到床上睡了个安稳觉。
她睡前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了昨天晚上何鸿给她发的消息，这位平常十分随性的钢琴大师为了避免阮阮不能识字，还特地所有消息都用语音发。
阮阮看着那一条条的长语音，心情很是复杂。
听吧，她实在有些不想听，不听吧，她又觉得对不起何鸿和他最后面发的那个笑嘻嘻的表情包。
拢共三四分钟的语音，何鸿就在反复跟阮阮强调一件事，她很厉害，以及觉得她上升空间很大，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小瑕疵，希望她星期天也可以继续去那里练琴。
等她听完那些反反复复的口水话之后，沈慕洛也已经起床，把昨晚整理好的文件发了过来。
沈慕洛:一个是我和老师给你选的适合你现在这个阶段的谱子，一个是对于你现在可以自己改进的小纰漏的标注，你都仔细看一看。
沈慕洛:对了，老师有跟你说今天也要去练琴吗？
阮阮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叹了口气。
顾阮阮:说啦，老师觉得我有很多可以指正改进的空间，所以想让我多去练一练……你也被老师要求加练了吗？
沈慕洛怎么可能被要求加练？他以前都是周六露个面弹首琴就走，周末根本不出现的。
沈慕洛:是啊，老师毕竟是名师，要求还是挺严格的，这样也正常。
“倒也是……”阮阮嘟嘟囔囔着，抱着手机走下了楼。
“阮阮小姐？心情不好吗？”
管家把手中的牛奶放在桌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向阮阮。
阮阮点点头:“是啦，以前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钢琴，现在一学发现好累哦。”
她以前确实也这么学，但是那个时候每天都是十分紧凑的生活，她早就习惯了在那样的日子中争分夺秒给自己谋出路，所以才会没什么感觉。
现在……她每天要么就是上课，要么就是碰碰琴跑跑步，或者在家里玩耍，人都快被养懒了。
“这才过去第一天呢，阮阮可不能就这样退缩。”顾景轩从她身后出现，落座。
阮阮苦着脸，没有说话。
随后跟来的顾其琛则是一脸幸灾乐祸:“什么好累啊，我看就是这个小屁孩，脑子太笨了，学不过来吧？”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击我？”阮阮嘟着嘴，一脸委屈，“我也没有把你上次考试考倒数的事情说出去啊。”
这话说完，餐桌上持续了得有十来秒的安静，大家要么等着看戏要么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
顾景轩就是接受不了这件事的代表，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痛心疾首地道:“你又考倒数了？”
又，好一个又。
阮阮摇头连连啧声，原来是惯犯啊。
“爸你听我解释。”顾其琛缓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手有点发抖，“那次考试特别难，真不是我的错，我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考试特别难，难道其他人考的就不是你这套试卷了吗。”顾景轩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是不是敷衍我习惯了，忘了这次阮阮说的不是你成绩，说的是排名。”
哦对，就算卷子再怎么出，分数会随着试卷的难度而波动，排名是改变不了的。
顾其琛确实是忘了，刚刚那一串话都是他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爸爸就别为难其琛哥哥了。”阮阮噘着嘴，“其琛哥哥也很不容易的。”
考倒数，还要挨骂，确实不容易。
“他能有什么不容易？”顾景轩咬牙切齿道，“现在安格斯医生都还在隔壁住着呢，要不我让他给你也看看，帮你疏导一下心理。”
顾其琛自然是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爸，我心里挺健康的……”
“你心里挺健康的，你怎么考试这么点分数？还拿倒数？”顾景轩以为自己把顾家集团做起来，一切都会好的，他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要为了儿子的教育发愁，“你说说，这脑子不好难道能是基因问题吗？”
“说不定呢……”
“说不定个屁！”顾景轩一拍桌子，“你大哥在学校里的成就你看不到吗？年纪轻轻的考那么证件，你就不会学学？你弟弟就因为智商过高患上了情感障碍，我不求你有这么聪明，我只求你好歹像个正常人。”
顾其琛已经被骂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成绩每次都考这么差他确实已经编不出理由了，他只能把眼泪又憋回去，继续点头认错。
他能说什么？现在是他犯了错，他最主要的就是先把顾景轩的情绪安抚下来再说，其他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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