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越兰并不认得初新,但他们并非没有见过面,初新曾戴着塌鼻梁、长麻子的人皮面具,给万顺王府送过一篮枇杷,而收枇杷的人正是穆越兰。甚至就在昨天夜里,他顶着斗笠扮作马车夫时,也与穆越兰有一面之缘。
初新没有冒失地上前问候,穆越兰也没有搭理老人和他。
他们擦肩而过,朝两个方向。
说不出为什么,可初新很确定一件事:穆越兰变了,变得同昨夜判若两人。
昨夜的穆越兰还是名少女,明丽得像南国新鲜的枇杷,今天却艳得似三月天的桃李。
圆桌处有个声音说道:“男的认输,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回了。”
老人适时地补充道:“昨夜的她还是个未开化的美人,今天却已成虎狼。”
望着老人写满不怀好意的脸,初新已渐渐明白,那屋中发生的事情确实如他猜测,而其中的一方很可能就是穆越兰。
“这不是个体面的赌。”初新望着穆越兰远去的背影说道。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赌,”老人似乎很乐意看到初新无奈的表情,也很乐意为初新说出幕后的真相,“千金会中都是些寻开心、爱刺激的人,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她。”
初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穆越兰。
是元欢离奇的失踪,还是昨夜她遭受的粗暴对待?
自己算不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
他尽力不让自己再想这些,对老人说道:“您刚才说‘我们’,为什么您不上这张赌桌?”
老人仰头笑道:“这张圆桌太小了。”
“这桌子可不小。”
“桌子虽不小,桌上赌的却太小。”
圆桌上的黄金像座小山,从一处缓缓向另一处流动。初新本想说“桌上赌的也不小”,话到嘴边却收住了,自嘲般笑了笑。
对于有些人而言,这么多钱一辈子也难见到一次,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点儿钱只够弹指间的挥霍。
“千金会不愧是千金会。”这是他迟疑之后吐出的唯一一句话。
“你改主意了?”老人笑眯眯地问。他以为初新已打算加入千金会。
可初新的回答依旧简单:“可惜,我既没钱,又不爱赌。”
老人并不气馁,淡淡道:“你会改变主意的。”
身后,又一扇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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