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宝公沙门拍了拍他的后背,卸去了元子攸大半的劲力,“现在我们不妨来看看下面还会发生什么,等下,也得拜托陛下说几句话。”
他在元子攸和鹿雪之间坐了下来。他同样瞧了鹿雪很久,道:“你真是个尤物。”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全然不似那种轻浮的浪荡子,半是褒奖,半是觊觎,好像仅仅在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鹿雪感觉得到,宝公沙门将她当作了工具。
小人物的悲欢喜乐,不过是大人物掌中的游戏罢了。
初新与无名跟在司马笙后头回到了会场之中,人群因惊慌与恐吓已松散了很多。他们搜索着可疑的人,却惊奇地发现,几乎所有留在会场正中央的人都练过武功,甚至有几人还是貌不惊人的高手,太阳穴处凸起,手指干燥且修长。
“这根本不是什么讲法台,”无名凑近初新耳边说道,“而是修罗场。”
“打从一开始,我就没觉得这场论法只是论法。”初新长叹了一口气,道。
无名苦笑道:“我不该跟你来的,还是在某个小旅馆睡我的大觉比较好。我好不容易才成了名,还不想死。”
初新打趣道:“趁着你的名头还没从名人榜上下来,死得还算热乎。”
谈笑间,他们发现司马笙已隐没在人群之中。
“可怕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出现,在哪里消失。”无名道。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从没有失态的时候,”初新道,“就算他要杀人,他的风度也永远是无可挑剔的。”
这些特质都让他想起曾经那个可怕的对手。
所不同的是,元欢已三十有五,司马笙还很年轻。
当然,在初新看来,他们最大的不同是,元欢已死了,司马笙却仍活着。
活着便能成长,活着,就大有可为。
“刚才你见到凶手之后,一直有话憋着要说?”无名忽然问初新。
“是的。”初新道。
“是什么?”无名问。
“我觉得凶手另有其人。”初新的眼神开始游移,扫过了在场大半的人,落到了讲法台上。
“是谁?”无名道。
“菩提流支。”初新说出了他内心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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