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倒地之后,就势来了个地趟滚龙势,化解了各方攻势。刚想挺身跃起,不想又被程百岁一刀劈中小腿,这一刀实实在在,毫无花哨。
要不是程欢喜喊了声“留活口!”只怕程百岁一招得,后续不断劈出,那么夜枭就不只是伤一条小腿了。
蒲巴上前想用腰带捆住夜枭,被夜枭一爪击中胸口,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桑桑却用手锤击中夜枭肋下一处穴道,令夜枭气息无法运转。
程欢喜挥剑劈刺几下,削断了夜枭铁爪的一支小指。程百岁掉转刀身,出手又是一个九连劈,将夜枭的右肩甲骨劈碎。
夜枭接连受创,竟未发出一丝声响,其凶悍可想而知。
终于将夜枭捆绑处,桑桑不放心又制住他几处穴道。蒲巴这时已经恢复过来,刚才那一爪,换作是桑桑的话,已经被击成重伤了。
蒲巴对夜枭颇为忌惮,对那绑在夜枭身上的绳索也不放心,便亲自动手在夜枭的左脚脚踠处刺了几下。刺这几下,足以伤了夜枭的脚筋,令他无法暴起伤人。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发白,有附近的居民听到打斗声,便披衣出来观望。程欢喜怕节外生枝,便来到街上,喊了一声“缇骑司拿贼,闲人迴避”,街上立马干净了许多,有些好事之人,也只能在自家门内,隔着门随偷瞧。
西屋的妇人此时幽幽地醒转。夜枭发现屋外有异常时,便点了妇人的昏睡穴,到了此刻,妇人才醒过来。
妇人听见响动,又不见夜枭,便披了衣衫出来看个究竟。一出门看便看见夜枭倒在地上,被捆得粽子一般,旁边立着几人,手里拿刀拿剑。
妇人便要大喊,蒲巴眼疾手快,上前将剑抵在妇人咽喉,妇人登时不敢出声。蒲巴又去看程欢喜,但凡程欢喜有一点表示,蒲巴毫不介意将这妇人宰杀。
“莫要伤她性命,要想报仇,便冲着爷爷来。爷爷一生杀人如麻,睡过的女人也不计其数,爷爷值了!”夜枭忽然开口道。
程欢喜看得出来,这夜枭狠辣奸诈,却对这妇人着实不错,这就好办。便说:“杀不杀她,是老爷我的事情,你这狗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条件?老爷我问你,是不是袁府的人,让你去我府上杀人的?”
“哼。要杀便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夜枭不屑地说。
“好,程某最喜欢和硬气的人打交道。”说完也不理睬他,拖了那妇人便往屋内去了。
夜枭怒目圆睁,不断叫骂,却被蒲巴、桑桑制住,无可奈何。
不一会,屋内传出妇人的咒骂声,“夜枭,你这个没卵子的货,老娘瞎了眼才跟了你。放开我……你不是说你多么厉害,杀了多少人吗?你快杀了他们。啊!不,放开我……”
接着发出衣服撕裂的声音,和妇人呜呜的声音,似乎妇人的嘴被堵住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莫要动她。我要杀光你们!不,我说,我说,是袁老爷命我去的,让我给程欢喜一点教训。我招了,莫要动她,莫要动她。”夜枭有些声嘶力竭了。
这个妇人曾经是个半掩门,自从夜枭光顾了之后,尤其是为夜枭生了一子之后,收拾了行止,很少再干以前的皮肉营生。夜枭也因那孩子,对这妇人关爱有加。
“让他写下具状,画押。”程欢喜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急切之间,找不到纸笔,桑桑便从东屋撕扯了一块被里,当作白纸来用,让夜枭蘸着自己左肩的血,写下具状,又摁了十个手指的指印。
“老爷,具状已经写好。”桑桑道。
听到桑桑的话,程欢喜施施然地从西屋走了出来,衣衫整齐。
“她人呢?”夜枭问道。
程欢喜还未答话,那妇人已经从西屋走了出来,同样衣衫整齐。
妇人道:“这位老爷并未对奴家做什么,只是让奴家照着他的话说一遍。”
夜枭愤怒地瞪着眼道:“然后你就答应了?和他一起来诓骗我?”
妇人道:“你瞪什么眼?又不少块肉,这位老爷许了奴家两千制钱,喏,这是钱引,可凭这钱引到官家的引号,兑换现钱。奴家为什么不做?”
夜枭一时无语。
程欢喜拿起具状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将事情的因果交待的清清楚楚,提到了指使人,便是袁家的家主袁拱。
袁拱此人平时低调行事,外人对他不甚了解,却不知袁家能谋得巴蜀之地,皆是袁拱的布局,最终结出的硕果。
袁拱此人在袁家辈分极高,袁弘、袁恢皆是他的晚辈。
程欢喜在脑海中,查阅了一番关于袁拱的信息,并不是太多。但已经足够了,只一条袁家家主,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夜枭,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虽然你杀了我的家人,但是你毕竟不是主谋。今日废你一臂一脚,也算是给了你惩处。”
“去逃命吧,等到我带着具状找袁家清算的时候,袁家一定知道是你讲出来的,那时必然会迁怒于你。去逃命吧,天涯也好,海角也罢,别让袁家人找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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