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最后吃了个不欢而散，大家虽然还像之前那样互相笑闹着打哈哈，但是顾家女儿和张家女儿这个梁子是结下了，大家连说话都觉得格外尴尬，这次宴席散的格外早。
甚至有不懂事的年轻一辈已经开起了赌局，就赌顾家和张家会不会就此闹掰。毕竟两家出事的都是家里最宠爱的小闺女，应该不会有哪一方退步。
沈慕洛回程的车上大家还安静一点，一到家贺清瑶就没有再抑制自己的好心情，轻声地哼着歌，把沈沐宸叫到了自己跟前。
沈沐宸以前看到的沈慕洛都是梗着脖子说狠话，但是硬气点还是能欺负的，今天才是真的见识了一会他的手段和办事速度，这会儿看到沈慕洛都有些打颤，巴巴地跑到了沙发上的贺清瑶跟前。
“儿子啊，你看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贺清瑶一下一下地摸着沈沐宸的头，就差直接笑出声来了。
“张釉葭把顾阮阮推到水里了，还不承认……”沈沐宸说完，又补充道，“妈咪放心，我一定不会跟坏小孩玩的！”
“说什么呢，柚柚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能是坏小孩呢？”贺清瑶佯怒微瞪了他一眼，“你不仅要和她玩，还要搞好关系，最好是成为顾阮阮沈慕洛那种扒都扒不开的好朋友。”
贺清瑶自己嫉妒心也重，眼里也容不下沙子，张釉葭是什么人她能看不出来？不过这不重要，她想要的只是沈沐宸和张釉葭交好，这样就够了。毕竟沈慕洛现在把他和张釉葭的关系搞僵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证券大佬拉进关系这样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至于顾家和张家这边，世代交好的关系不可能因为小孩调皮就轻易崩坏，张长平也表现出了示好，但关系依旧奇怪。
不过社交是大人们要在意的事，对阮阮来说那些事都只是她上学路上的小插曲，插曲过去她依旧开开心心上学。
……也不是完全开心，因为她在独自走到走廊尽头接水的时候遇到了下楼的张釉葭。
她说怎么见张釉葭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对方居然就在她头顶上上课。
“好巧。”张釉葭一改在长辈面前的乖巧模样，带着几个人缓缓朝阮阮逼近，“我说这楼道怎么比往日要臭一些呢，原来是有晦气的人啊。”
阮阮对她形象的改变感到唏嘘，咂咂嘴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你给我道歉。”张釉葭高傲地扬着下巴，活像一只斗胜的孔雀，“都是因为你，那些老东西对我都没有以前好了，我爸都说要扣我零花钱了，都是你的错！”
“难道不是谁犯错了，谁道歉吗，怎么我是被害者，我还得给你道歉？”阮阮觉得有些好笑。
张釉葭自己作死被罚，关别人什么事？甚至还一副要搬出受害者有罪论的样子。
见谈不拢，张釉葭没有跟她好好讲道理的耐心，直接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拥而上把阮阮摁在了墙上。
“你们要干什么！”阮阮面露惊恐。
她们就在楼道拐角，刚刚几人动手动脚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但这里依然是热闹地，甚至旁边不远就是热水机，楼梯上也渐渐有人趴着看戏。
但唯独没有出手相助的。
阮阮第一次站在校园暴力的被害者视角看待这件事，那些人或八卦或冷漠的神情，在现在的她看来就是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里。
如果现在这里的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的话，这大概会是一辈子的阴影，面前这群人的热暴力是，周围人的冷漠更是。
“不愿意道歉，我总要有点让你心甘情愿道歉的方法。”张釉葭冷笑一声，然后道，“动手！”
几个小朋友一扑而上，个个都是使足了狠劲，恨不得把这段时间的烦闷都趁机发泄掉。
阮阮没有反抗，因为她怕掉马，她忽然想起楚燃当时的话，如果有楚燃的教导作为借口，她高低可以回手给他们几下。
但她不能，因为她没跟着楚燃学几天楚燃就被婉辞了，顾景轩的说辞是想让孩子们多休息保持愉悦，其实还是怀疑她罢了。
楚燃失去光明正大找阮阮的理由，只能转为暗中保护，这不，一盯就盯出问题了。
他从教学楼旁边一棵茂盛的大树上跳了出来，直接跃进阮阮所在的那一层，然后拨开几个施暴的小朋友，记住他们的面部特征之后抱着阮阮跑下了楼。
去校医那里肯定会被怀疑身份，毕竟他是个成年人。他只能带着阮阮跟保安打了个招呼，然后奔向了最近的医院。
阮阮也算是这一圈的小明星了，她出事的事立马传遍了这一圈，都用不着楚燃去通知，顾家人就收到了消息，并纷纷赶来。
顾家人往这边赶的时候楚燃就趴在阮阮床边，思考他该怎么编理由。
“你就随口说着呗，说你其实是个吃小孩的，来抓童男童女。”阮阮靠在床头笑着。
她的伤势并不太严重，她最近有在锻炼，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几个小屁孩围上来也只给她留下一点皮肉伤。
“那我不就坐实了你那个养父的猜测了？以后想见你一面就更难了。”楚燃抓抓头发，有点烦躁。
“也是。”阮阮啧了一声，“那这样，你别说吃小孩，你说你听说这所学校的屎格外好吃，怎么样？”
楚燃盯着她，半晌才道:“要不是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必站起来让你知道什么叫一击必杀。”
阮阮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看着他。
顾家人就是在这时候冲进来的，他们和楚燃对视，几人都是尴尬无言。
楚燃主动开口道:“我去他们学校有点事，正好看到阮阮被欺负就……”
“好了，是你救下了阮阮，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应该谢谢你。”顾景轩没有纠结那些，“阮阮的伤势怎么样？”
“伤的不太重，不过阮阮是留痕体质，那些淤青什么的得留一段时间，不太好看。”
顾其琛噗嗤了一声:“对顾阮阮这种小女孩来说，变丑不就是最大的伤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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